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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武士 影评

最后的武士 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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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武士 影评

对于《最后的武士》不可掩饰的失落情绪是在观看的最后一刻才变得彻底清晰的,因为此前影片搞混了我对它的定位:我一直在问自己,这究竟是纯粹的视觉商业大片,还是试图凸现历史悲情以及个人命运的细致的时代画卷?在那个煽情到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平庸到任何人都能看出电影编导妥协心态的结尾在2小时30分钟之后到来的时候,请允许我对亲爱的克鲁斯先生表达我的失望:尽管从影片的进程来看,汤姆的角色和全片宏大的视觉世界几乎注定会获得奥斯卡的垂青,因为在我们不远的记忆中,小金人对于此类古装“史诗”电影频频颔首,《武》辉煌的前身就是悲情史诗《勇敢的心》和罗马斗士宣言《角斗士》。但作为一个并非资深的观众,我不知道,好莱坞的古装“史诗”梦何时才会醒来。在蒙蔽我们双眼的流畅漂亮恢宏精致的画面当中,已经迷失了最初和最深的一些盼望,春花秋月如果仅仅代表表象的精致完美,而并非给我们带来遗落在历史角落里那些悠长的叹息,和本来应该关注的那些关于人类最本真的命题,“往事知多少”就会变成一个华丽空洞的姿态。 这也并不是说,《武》就此沦为一个没有看点的烂片。鉴于我在近期得到机会看了不少港台出产的娱乐片,于是在受到《武》的致命滥俗结尾的打击之后,我还是要说好莱坞在商业电影制作态度的认真上,为世界其他同行树立了优秀的范本(尤其是那些我认为只能给零蛋的台湾拍摄的所谓的偶像电影)。《武》一片无论在摄影画面的细致优美上,还是在动作的精益求精上,又或者是音乐的回肠荡气上,都称得上是目前好莱坞最顶级的商业古装动作片。这也是为什么我心态矛盾地为本片评分设立了观赏性的缘故,若论及感官冲击,《武》在今年已经露面的巨片当中,绝对可以排到前三名;然而视觉先行却牺牲了故事和人物刻画的深度,使得它和那些动荡人世间表现个人或者人群的变迁的史诗电影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我甚至开始怀念《勇敢的心》那充沛的悲情和激昂的高潮。 丰满美丽的极致 数月前看《干掉比尔》,视觉上的凌厉风格可以说是本年度看到的最好的表现。而《武》则完全是对立的一种风格,为《燃情岁月》掌镜的摄影为我们再次带来唯美的意境。你或许还在怀念《燃》当中草原上沉沉的暮霭,森林中孤独的树影,《武》里面却有更动静皆宜的影像:当武士们马蹄飞扬进入宁静清幽的小村落,镜头里呈现出一种“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的古意盎然;胜元站在古庙旁边,庙宇里的樱花树飘落下粉红宛如云霞的花瓣;狭窄的日式馆屋里面,武士和刺客的挥刀具有流畅同时紧迫的情景感;浩大全景式的平原战队,有宽广的视野和宏伟的气度。影片里面的很多镜头,看得出都是精雕细琢的结果,即使把他们独立出来,也不能破坏这些镜头完美的画面感。 同时影片的配乐非常优秀,时而清雅秀丽,时而金鼓齐鸣,在很多段落,具有东方韵味的日本乐音从银幕的深处传过来。特别是纳沙·艾尔格兰(汤姆·克鲁斯饰)在影片的中段由于被叛乱的武士俘虏,居住在属于胜元儿子的村庄,这一段镜头追求一种悠然清淡的风格,而那似有若无的日式叮咚的音乐声,在多丽子(加藤小雪饰)婉约转身的时候,在纳沙渐渐平和的心境里面,不经意间响起,使得影片的画面和声音的情绪如此和谐的交融在一起,东方音乐所具有的苍然辽远的意境也让多丽子唇边羞涩的微笑更加地秀丽。 形大于神? 这些优点的确很容易让我就投入到电影的画面中去,然而上面这些说的似乎都是形式外在,我始终无法在内心的情感上真正的被影片的叙事所打动。我惊诧自己在如此壮阔的战争场面和细微的个人感情皆有的影片中,竟然没有一次被影片的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由衷地深深感动。曾经在《干掉比尔》里面提到昆汀使用的雕饰主义经常会产生怪异的心理冲击力,而《武》片的整体则因为刻意的求工,人工雕饰的痕迹过浓,感受不到最原始的激情。不要提最后那个妥协的尾巴,即使影片的高潮戏最后决战,表现武士精神的壮烈,我仅仅是在感叹场面的宏伟,那拼尽后的殒命却丝毫引不起我的共鸣。这固然有决战戏节奏安排的不够好的缘故,大巧的形式后面情感的失落看来才是真正的原因,那些剪接流畅画面优美的镜头越看越象是好莱坞大作坊被磨得透亮圆润的精致瓷器,磨掉的棱角是锋芒毕露的创造力(这使得我异常地怀念《干掉比尔》和昆汀,当电影失去了吸引我们最初的新鲜创作冲动,不知道是不是影片自身的悲哀)。 是否圆熟流畅的商业片就要彻底丧失作品内在的激情?当我们在影院里随同美国上校纳沙来到一个陌生的东方国度,当我们看见他受伤、被俘、感受、同情、战斗、牺牲,不应为英雄的热血美人的眼泪孩子的笑颜而甘心的流泪吗?比较和《武》基调和题材都非常类似的《勇敢的心》,我记得每次在看到结尾华莱士用生命发出的自由的呼喊,仍然心潮澎湃地流泪不止。你说煽情也好,你说廉价的感动也好,你说缺乏对真实历史的理解也好,至少在和华莱士一起历经生死惨变、揭竿而起、浴血奋战之后,我为英雄的壮烈畅痛一哭。这种情绪在看《武》的时候却是没有的,也许激情丧失直接带来了故事的失真和感情的肤浅,这有可能是导致《武》在我这里失效的最根本的原因。 试图复述的历史 很多人对于《勇敢的心》都没有好感,尤其是西方的影评人,可能这里面渗透的宗教纠葛和人文历史细节的差异使我们东方人在看这个电影的时候并不能理解到西方人的挑剔;就好象对《卧虎藏龙》大唱赞歌的美国众多专业影评人也无法和痴迷武侠的中国普通影迷达成共识一样。不知道日本,这个在“菊花与刀”的文化千年而下脆弱而强横的水中岛国,会对《武》给予怎样的评价,那些表面的东方柔和的内蕴,穿素服的日本女子柔情似有还无的眼波,是想要动情描绘日本这个东方异域的努力。然而这一次《武》的编导们,挑选了一个在根本的思维方式和文化认同上比《勇》更陌生更容易犯错误的地域和历史,毕竟美国人在两百年前是坐着“五月花”从英国来到新大陆的清教徒,所以《勇》里面还能看到对于宗教和民族矛盾的刻画,从而烘托了苏格兰英雄华莱士的心理背景。但《武》中对于日本和日本人的历史陈述和人文性格的描绘,则完全变成了为贴上商业标签的大场面一次完美的点缀,同时满足美国大多数观众对于东方那个小岛国神秘猎奇的心态。(当你在美国生活过以后,你就会发现,美国民众对世界各国的认识,完全停留在白痴级别,他们或许会认为印度是非洲的某个国家,新加坡境内都是沙漠,所以对于遥远东方文化的浅薄解读总是能换来大多数观众的青睐)。 影片试图表达的思想其实是很有意义的,“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生而为何人,根在何处”(We cannot forget what we are, and where we come from),这不仅放在19世纪末期纷乱社会变迁的日本社会意味深长,即使放在任何一个面临变革的国家和民族甚至个人面前,都是值得珍视的。虽然这个主题未必有多么深奥,但是在明治维新的早期,复杂的社会情态,颠覆性的阶层结构,剧变的经济模式,当对于传统的坚守与斩断和以上错综复杂的关系纠结在一起,应该会有矛盾非常集中的事件和人物出现。这里我又想到了《勇敢的心》,虽然我对于这段真实历史没有过多的了解,但至少从影片的最开头,就明显的从残忍专制带有极端侮辱性的“初夜权”情节,感受到此后一步步激化的矛盾,华莱士的形象也在冲突风暴的中心有了最为鲜明的体现。《武》却对于明治社会的矛盾速写,采取了简化的方式。从电影开头到影片的末尾,我始终没有弄明白武士群体武装暴动的原因,影片给我们的解释是胜元的话语和举动:他告诉纳沙自己起兵造反是为了效忠明治天皇,使天皇不至于受到身边维新激进势力的绝对控制;他在国会不肯让步的行为,也表现出他作为武士的忠义之血。对于《武》,我们不能要求出现黑泽明《七武士》中对于武士价值的人文思考,但是这种最大限度利用某种虚无的精神去解构历史的出发点,脱离了人物生活时代的现实基础,如此浅薄的武士观,造就了不折不扣的商业大片的视点,而不能引发观众深层次的共鸣。 另外影片选择了外国人纳沙的视角来完成对于武士精神的观察、理解和传承,也是一个颇有看点的立意,因为这中间纳沙个人经历反映出来的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会是矛盾的一个方面。纳沙在宁静的乡村中,通过与胜元和其他武士的朝夕相处,使他对于武士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东西方在观念上的冲突是显而易见的,比如纳沙和武士们最初在对待死亡的态度上的语言冲突。但电影同时安排了通过人性中的共同之处使文化差异很大的两者之间最终相互接纳:纳沙内心在美国剿杀印地安人土著居民的过程中形成的对于强势种族的怀疑和个人痛苦,使得他在逐渐接纳反叛武士这个当时在明治社会中同样属于弱势群体的团体时,过程和情感的转变都比较自然。对于自我的怀疑是纳沙这个角色很利于汤姆·克鲁斯发挥的部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于印地安题材不敢涉入过深的缘故,在这一方面并没有更深入的刻画,而且纳沙同时还要冲锋陷阵和谈情说爱,为了商业目的,克鲁斯也缺乏更大的发挥余地。老实说,克鲁斯这次还是很敬业的,动作招式在我这样缺乏专业知识的观众看来,有利落凶猛的神韵,虽然人物的表演还是给人流于表面的印象,这一次恐怕剧本难辞其咎。 宏大的流行和低下的深情 史诗是什么?恐怕不只是浩瀚的战争场面或者社会画卷,更重要的是碌碌红尘辗转人间中,在人们心灵上下起落时传递、遗失或者毕生怀念的卑微低下的那份深情,这样的东西在历史浩浩殇殇的涌动里,是值得被我们反复书写、陈述、观看的。《武》在宏大的流行上面已经做到极致,但那些低下的深情在此处荡然无存,爱情只是为了建筑巨片的一个工整的要素。还记得大卫·里恩的《日瓦格医生》?那些偶然命运中不可逆转的深情,社会变迁肉体消亡都不能使之湮灭;《武》却在可以猜想的剧本中完成了一次对于人物命运在复杂历史中的简单化叙述。当然如果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假期找到完全的视觉享受,那么请你把我上面说的话都当作是一个观众对于《最后的武士》一次不怎么满意的呓语.